箱匣之中:焚烧晶体(02)

“这……”电话那头传来略有为难的声音。

“怎么,这点要求你们都做不到吗?”李竞抬起眼睛,向过道上扫去。

“啊不是不是,李竞先生,我们并不是那种拿钱办事的地下组织啊,虽然您的要求是有相对高的权限的,但……”

“我懂了。”李竞心平气和地说,“我的要求太任性了吗?”

“也不是这样啦……”

李竞哼了一声。

“前面几项应该是没问题的。最后一项,就改成你们帮我想办法夜晚约见姜悦。让她到我房间。她也不傻。”

李竞这么说着,把肩膀上的花瓣拨掉了。“还有,下次换一个人来接线。不需要你了。”

电话那头女子顺从地答应了。


晴空暴雨。

这样的天气真是好啊。李竞坐在树下,这么想着。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课表,下午没有专业课,只有一节选修的跨文化交际。几个老外留学生和几个无所事事的本国青年聊聊骚的课,大家都粗暴地把这节课叫做“国际援助交流”。他挠了挠头,还是决定要去上这节课。

周五了,学校里的学生三五成群,似乎是很满足现状。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饕足的神情,一些年轻人则拖着拉杆箱,在大道上边走边玩手机,去车站回家。几个装逼的学生站在门口或路边,谁也不看谁,抽着粗细不同,散成一团的烟。


真是安静。


“这个时候,就应该有人拿着杯热饮过来,然后和你一起看风景。”背后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声音,同时一杯咖啡被递过来。

同专业的朋友田贝从后方走了过来,随手把假条扔给他。“喏,你要的体育课假条。再逃课我可不管你了啊。还有啊,我可对你没兴趣,咖啡是莜莜子不要了我才给你的。”莜莜子是他的追求对象,两个人都大三了还没成。

“啧,真酸。”

“你说谁酸呢?”

“咖啡。”李竞面无表情,继续喝着咖啡。

“李竞同志啊,你最近这个,这个趋势不大对啊,”田贝在他身边坐了下来,老气横秋,“怎么也没见你出去联联谊,踏踏青,和几个小姑娘发展发展革命友谊啊?”

“得了吧您内,天天嚷嚷着的皮条客自己怎么样了?还不是个千斤顶,莜莜子最近连电话也懒得打给你了。”

“我这个,这个嘛,叫到手的鸭子不急着吃嘛。最后享用的时候才香。”

“到手的鸭子最后不都会飞了吗?你语文是保健老师教的?”

“……不说这个。照理说啊,你从大西部回来应该黑一圈瘦一圈啊,这瞅着,你反而是白了不少?”田贝问道。

“保养有方。”李竞把头回了过去。

“再说,去孩子们中间走一遭,人也应该会变得开朗啊,你反倒是阴郁了不少。就像是长时间不和别人交流,一直被关小黑屋似的。”

李竞回头,看着田贝。田贝心里有点发毛。



“有些事情,你不要问比较好。”


李竞并没有多想什么,只是觉得过去的一年多时间里发生的一切事,不过就是场糟糕而昏暗的梦境。

现在梦醒了,自己又回来了。


与此同时的另一洲上,陆俭站在山茶花庄园里,连续打了两个喷嚏。

是不是着凉了?他裹了裹外套,往屋子里走去。


傍山小别墅,附带一个小小的葡萄庄园,心情好的时候能请人酿酿酒。花园里种着蔷薇,含着花骨朵,快要开放了。这一片是红色的,小路边特意种了白色的。只有这两种颜色。

他拿了一杯果汁,走到落地窗前的坐下。他在附近收容所领回来的布偶猫雅各走了过来。

他拍拍膝盖,雅各跳了上来,窝在他的双腿间。

“今天天气真好呢,雅各。”


佣人在打扫卫生的时候,总是非常怀疑男主人的品味。明明整座别墅的风格都是鲜明的欧式田园,瓷砖桌椅墙壁都是暖色调,为什么还要在主墙上挂一幅人体。偏偏还是犀利的先锋派,头部整个没有画,又或者说是整个色块被铲掉了,切得方方正正的。

男主人一天到晚也只是待在房子里,每天不是看书就是发呆。佣人为这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男子感到惋惜。

或许以后会有改观?佣人偷偷看了一眼在外面照顾玫瑰园的男主人,默默把花瓶摆回原位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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