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匣之中:焚烧晶体(18)

“陆先生?需要我过去营救您吗?”

“不需要。后面的指示我会每天告知你的。你照我说的做就好。”


李竞坐在马路牙子上,听着远处喷泉处的黄皮肤女学生。她有着非常明显的D国人的体貌特征,拎着三个包,拖着一个大箱子,四处看了看,点了点头。之后把其中一个包打开,取出一把电钢琴,看起来是很贵的型号,但并不是崭新的。之后,她又拉开另一个包的拉链,取出一把静音吉他。似乎也不是新的。最后,她又取出一个小小的效果器来。

现在刚刚入夜,瑞斯兰的人们还没有吃完晚饭。她在电钢琴上弹奏了几个零星的片段,然后拿着手机低头操作了起来。接着把吉他接到音箱上,调了几下,然后再是效果器。

不知道她在干什么,一些路人走过的时候放慢了脚步,好奇地张望了几眼。

现在D国就是这样,国内的音乐氛围和素养差到了一个极点,所有喜爱音乐的人纷纷往国外跑,用一个艺人的话来说就是“宁愿在国外街头卖唱唱死,也不要被艹死在D国制作人床上”,圈内环境恶劣,想留住人才也难。

她先是弹了一小段钢琴曲,这个时候还没什么人注意。接着她又开始弹吉他,指法很是娴熟有趣。这个时候周围有几个年轻人投过来了目光。一个孩子跑到了一边的效果器旁,被她用手势“赶”出了3米远,就在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的时候,她的电钢琴,吉他,效果器,和她本人,开始了第一次和声。接着是曲落和散,各司其职,变成了一首非常和谐的小调。

一些走过的人开始往她门口的帽子里放硬币了,她高兴地不停鞠躬。

看吧,D国那种国度,根本不适合这些人生存。就不久前,还记得看过一则新闻,一个小姑娘每天在网上发心灵鸡汤,自拍和美图,自称是首府大学的毕业生,结果就在她成为网红之后的三个月就被男粉丝搜到了住处奸杀了。

李竞苦笑了一声。生活的重担压倒了他,让他对自己最热爱的事物视而不见,或许只是不敢正视,就算拿出来,提到台面上了,也只敢说:“这个能赚钱呢!”“这个发展空间可大了!”“这个现在做的人可多了,早点入行还能分一杯羹。”恐其先后,踏实无比。

哪里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爱好啊,超脱啊,理想啊。哦,说到这个也是有的。419嘛,起码身体上的欢愉还是要有的。早年的一切经历造就了现在的李竞,就算他穿着上千的粗呢大衣,踩着定制的皮靴,梳着阿联设计师给他做的造型,他骨子里还是那个为了命不断奔波劳走的李竞。

就连入艺术这行也只能偷偷摸摸和母亲讲,这行的饭水已经越来越好吃了,当画画的不会再饿死了,说了上百次,几乎要吵起来了,他也只得到了一次机会。

所以当他面对拥有无数时间,无数精力,无数想法可以去探索的陆俭时,他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。要是他是在夜店,咖啡厅,甚至是街边遇到他,李竞可能毫不犹豫地上前搭讪下手了,一个晚上尝完味道就拜拜。但现在不是。

他是陆俭啊。是一个能让他都没法勃/起的男人啊。他们相遇在地下室,第一句话在见面后一个多月才说出口,第十二个月才做爱。他迷恋那具没有任何烟火气息的肉体,以及他每一个刚被开拓出来的表情。

他的学习能力很强,教过他一遍他就知道要怎么接吻了,取悦自己更不在话下。他怎么这么熟练啊??甚至最后几次,李竞都觉得不是自己在上他,而是他在上自己。

唉。李竞手里夹着烟,抱住了脑袋。可是陆俭就是让他无法放手。就如同碗底沾着的唯一一粒锅巴,饭食已毕,可回过头发现的时候总让人游移不定。

李竞发现自己学习工作的时候不能和陆俭待在一个房间,不然他就只想思考陆俭心里在想什么了。陆俭现在还是穿着李竞给自己的开衫毛衣,不和李竞说话,一个人蹲在角落里。他的手机早就没电了,就算有电也因为房间里的信号屏蔽器成为了废铁一块。

李竞有些心疼,可又舒畅了起来。


谁叫你要走的?

谁叫你要让我对你这么挂念的?

谁叫你要让我亲吻的?

谁叫你要接下我的组别的?

谁叫你要做实验的???

我活该,你也活该。我们两个互相折磨,就是活该。等你体会到我的感受时,我也就会痛快放你走了。他这么想,走到艺人跟前丢下一卷一万欧币,抬脚往酒店走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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