箱匣之中(13)

故事的开始总是很突兀,中途总是很糊涂,结局总是很仓促。

大部分心血来潮的结局,就是心灰意冷。

但是一旦出现那么一次少部分,就足以让众人奉为传世经典,一对永流传了。

梦想是没有上限的,有的只是现实的胆子。


(13)


李竞知道他是不正常的,也知道他是做不到的反抗被这种不正常侵蚀的。

并不是温水煮青蛙那种残忍而温柔的方式,而是将虾子缸里的水放尽,换成绍兴黄酒。刚开始的酒温吞可口,虾子也丝毫未受影响。慢慢的酒精渗入虾壳,虾子活动变得迟缓,缸里散发出醉人的香气。


“14桌,您点的醉虾!”一盘虾就这样被端上了桌子,放在了陆俭的面前。

“你也别老是吃那些速食面,便利店盒饭什么的,偶尔也吃点好的嘛。”熟人这么说着,又把虾往他那里推了推。

陆俭没有动筷子,而是说:“这种烹调方式好残忍。”

熟人,自认为是陆俭友人的某位,拿起了筷子,说:“真是少见。你居然会发表自己的主观看法。被什么人影响了?”

陆俭没有接口。他拿起了筷子夹了一只虾,对着腹部咬了下去,剥开了壳。


一个听巴赫会睡着的人,如果TA喜欢的人痴迷于古典音乐,那么未来TA可能会慢慢接受古典,最后即使没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也有几率成为一个品味高雅的人。


最近,陆俭发现实验对象李竞有点问题。

他开始不愿意理睬自己了,相反的很明显在躲自己。不知道怎么形容,只能描述李竞好像是之前被自己惩罚过的小白狗一样,似乎是在犹豫着是否要靠近自己,但却非常害怕,给根骨头会摇一摇尾巴,慢慢走到跟前,叼走跑到暗处再放心地啃食。

每次陆俭进入地下室,他都会往角落里缩,不愿意抬头看陆俭。并且同时,李竞不再做出自渎举动。但是几乎隔几天早上他都要将内裤换下。

那只小白狗?后来陆俭就把小白狗寄养给了自己的友人,觉得可能送到正常的环境中它会慢慢恢复过来,好好成长,最后能以一个全新而正常的面貌回到实验当中来。

这是他的期望。因为最后白狗被他打死了。

白狗在友人家感受到了宠爱和信赖,成为他忠实的朋友。当陆俭准备把它接回去的时候,友人有些不舍,白狗则直接冲他龇牙。没有办法,陆俭让友人给它吃了些含安眠药的食物,再装到盒子中带了回去。但是白狗一清醒,就上蹿下跳,还大声吠叫,铁笼子险些要被它撞散架。它不愿意食用陆俭提供给自己的肉食和水,一看到他靠近就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声。

直到有一天,它躺在笼子里并不理睬前来喂食的陆俭。陆俭以为它死了,于是打开了笼子,想要把尸体处理掉。就在下一秒,白狗一跃而起朝陆俭的脖子咬去。陆俭顺手抽过一边放着的钢管,冲它的脑袋上猛然一敲。

头盖骨碎裂声和哀嚎声。白狗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不动弹了。

鲜血印在白狗的脑门上,地板上,钢管上和白大褂的边角。


所以陆俭不愿意让自己的实验对象再接触其他人,也不想再使用暴力。


陆俭把灯关了。把门上锁了。把一切恢复到之前的囚禁状态。暂时不再进入地下室。与世隔绝的孤独感和屈从权威,不知道实验对象会选择哪一个。

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。

一切都至少要封闭几个月。不知道最后打开时,是会散发出沙丁鱼罐头那样不可救药的味道,还是出一坛绝好的酿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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